沉寂的烏雲,落下的千絲萬絲冰冷驅逐著體溫,滑過身體的每一縷清涼都像是空洞的過去那般螫人。
雨,傾盆。
青年歡快地笑著,在雨中,卻連自己為何而笑都困惑。

 

好像從臉上滴落的每一顆水珠,都是淚一樣。
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落過淚了。
好懷念。

 

 


「──函?鄝函?…鄝函!」走進房間裡的晷隗蹙著眉頭,低喚。
青年回頭,愉快的神情烙在晷隗淡色的眸裡。
「鄝函,快進來,你會失溫的。」忍不住放柔了語調,晷隗捧著暖熱的毛巾走進房裡。
空無擺設,房間中只有一張大得異常的床鋪、兩個塞滿了時裝雜誌的書櫃以及一個又一個,很顯然都爆滿的衣櫃。

 

「晷隗!」笑著扔開毛巾抱住來人,青年歡暢地輕笑著,「真的好舒服!」
隨著便是一陣愉悅的深吻。
透過吻,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與燦爛的悲哀流入晷隗的元神之中,充斥無限的深深渴求,突然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晷隗率先回神,溫柔地拍拍青年的頰退了開來,輕聲:「行了,我感覺到了。」

 

「哎呀?」青年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笑起來,「感覺好像又太超過了?」
他搔搔頭,抓起被扔到床上的毛巾開始擦拭著溼漉漉的髮絲。
又把感覺傳導給晷隗了…嘖,真糟糕。

 

晷隗淺笑,「鄝函。」
修長的手臂環住比自己略小一號的青年,輕輕吻了下冰冷的頰,「放心吧,我沒事的,別太在意好嗎?」

 

青年搖了搖頭,闔上眼。

 

「鄝函?」晷隗輕輕撫摸著隱隱約約將真正面目顯露出來的平凡清秀面貌。
「…真是的,怎麼老是喜歡用天地的臉出面呢。」

 

青年唇角勾起,口氣有些戲謔,更有些酸:「晷隗不是比較喜歡天地嗎?」

 

「噯。」晷隗失笑。
「你又吃醋了?還真是個醋罈子…不愧是咱們之中最會斤斤計較的傻瓜。」

 

青年不滿地嚙咬上眼前形狀優美得極為自然的紅唇,輾轉吮吻之間,深刻得幾乎要讓青年哽咽落淚的無盡渴求又在兩人之間燃起,他反身將晷隗壓上床舖。

 

 


打從心底對於稍縱即逝的希望有著無盡的渴求,即便那只是冰冷肉體的如火交織也無所謂……只要能夠獲得片刻溫暖的話。
即便溫暖是假的也無所謂。
無所謂。

 

沒有愛語、沒有柔情,只是渴求與掠奪。
兩人的身體不斷交纏、喘息呻吟,最後是怎樣結束的都不知道了。

 

 


青年撐起身體,與旭異本樞極相似的面目如今變得無比妖魅,黑藍色的眸如映星深潭,垂落的黛髮還是溼的,氣味與氣息倒沒什麼改變,只是更加地善變。
「晷隗你剛剛好兇…」檢視著身上的血痕與下體的紅白混雜,青年一臉哀怨,「好痛,而且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太快了。」

 

晷隗揉了揉痠疼的腰,苦笑:「你也不差…」
剛才自己在下的時候,裡面應該也破了…吧。晷隗無奈的看著穿衣鏡中自己抓痕累累的背。

 

「還好我們都不是天地那種嬌弱的人類。」青年下了結論。

 

晷隗輕輕失笑:「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睡吧,」替青年換了新的床單,晷隗拍了拍青年的頭,「你明天不是要再去旭異的白塔主控嗎?」

 

「是啊…」隨便披了件浴袍便躺上床的青年慵懶地應了聲,「晚安,親親晷隗。」

 

晷隗在青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細細的溫暖流進青年體內,他笑:「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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