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有,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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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還含著冰,鄝函異常安靜地闔上了由淺紫轉為黑藍的雙眼。

 

這幾天太累,代替沉睡的天地主宰旭異的運行不說,還參予了改換旭異面貌與系統的大型工程,鄝函知道自己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撐下去,與其累垮還要捱晷隗的責罵,倒不如現在自動自發地小睡片刻。
鄝函一邊想著,一邊倒在朗爪臂彎裡沉沉睡去。
──那樣認真地說愛自己的朗爪,應該會稍微照顧一下自己吧。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只要睡著了、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薄弱的知覺就會淡去,深體會冰冷到假死的地步,自己也會冬眠,但自己吃定了晷隗和醫生的溫柔,認定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陷入無感沉睡。
確實,自己也沒有走到那步田地。

 

 

但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溫暖的風拂來,卻是恰量的剛好,桌上的酒杯倒扣,灑了一地的心碎,周身泛開一陣酒後的暖熱,但滿溢心中卻是得用大笑大哭才能發洩的深深沉痛。
這是醫生最痛的微笑,是刻在元神上的渴望與夢。他知道,因為每兩三天就會重複一次,那股深深的憂愁與瘋狂,與醫生特有的冷情揉合在一起…這已經是醫生所能給予最溫暖舒適的記憶了。就像晷隗那發自靈魂深處、追求一個模糊夢境的影子一樣,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都靠著這些兄弟給的一絲暖意撐過無法自行取暖的夜晚。
再熟悉不過,他徜徉在不屬於自己的溫暖裡。

 

但這回不同。

 

很快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包圍自己。
首先在眼前出現的是燦爛的火光,冰冷的空氣與凜冽的寒意被火光驅散,溫馨的氣味在心底擴散開來,自己從沒有體驗過的家庭氣息在心中綻開,如火光那樣燦爛而洋溢著幸福感,和自己想像期待的一樣誘人。
他顫抖地繃緊身子。
恍惚間,彷彿聞到了柴枝在火中燃燒的氣味,嗶嗶剝剝響的是火堆生存的聲音,對生命美好的期待在空中圍繞成一團清新的氛圍,和腐敗冰冷的自己不同,卻似乎接納了自己。
渴切溫暖的鄝函彎起嘴角。
然後是巨大的營火,是族人的歡欣鼓舞,是那些自己瘋狂尋找的歸屬感與認同感,也是自己從魚水交歡之中自欺欺人的那份包容與溫柔。
好溫暖…好溫暖…好溫暖好溫暖好溫暖……他感動地完全無法遏止如獸出柙的冀望,那是他已經遺忘了好幾年的「感覺」。
當他感受到陽光灑落窗內的瞬間,竟然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
一定是他…那個說愛上自己這種空洞存在的傻瓜……

 


鄝函緩緩睜開眼,朱紅若血的唇勾出一朵從沒有誰看過的笑靨。
「就知道是你…」他環住有些愣住的朗爪,笑著吻上。
他無法確切表達那重新在心底流動的情感與知覺,更無法形容他的感動,只能將一切揉進吻裡──包括他重新復甦的感謝與愛戀。

 

一滴又一滴存放超過千年的淚水重新染上溫度,停工已久的淚腺重新接上感知,不斷不斷地、有如補償一般製造出無盡的晶瑩剔透,點點落下。
鄝函深深地吻著對自己行為不解的朗爪,一邊落淚,一邊笑。

 

好久沒哭過了…上次哭是為了什麼呢?
──算了,不管了…我還能落淚,這才重要。

 

纏吻勾吮,就像過了千年那麼久,鄝函笑著,淚依舊不停落下,沒有違和感的相反表情融在妖魅的眸裡,牽起不知是什麼的情緒漣漪。
他稍稍退了些。
「……我們來做吧…」他喃喃地說,然後又吻上或許想要說什麼又或許什麼都沒有要說的唇。

 

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沒有別的更多言語,唇舌再度交纏…鄝函拉著朗爪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下樓梯,推開一旁的房門。
急切渴求的是情欲,但更多的是想要讓自己和朗爪緊緊貼近的渴望。沒有什麼能比這更直接地表達自己的一切了。

 

鄝函伸手,有些粗手粗腳的剝除兩人身上的所有衣物,將體型大了自己有兩三號的朗爪壓到床上深吻,手則握撫住朗爪的下身套撫搓弄起來。

 

這兩天已被鄝函壓榨過幾次的朗爪一邊回應著鄝函透露需索的吻,掌一邊撫摸散發發情氣味的無瑕身體。
面對鄝函的撩撥,初識情欲不久又是個健康男人的朗爪怎可能耐得住多久,氣息早在唇齒間亂了。

 

鄝函跨坐在朗爪精壯的麥色下腹,臉上殘留的淚痕讓整張邪魅異常的臉添了幾分嬌弱與隱約的堅毅,第一次看著朗爪的眼神多了情感在,深色黛髮披散而下,用臀摩擦著朗爪有了反應的下身,帶著慾望的喘息有些無力。
他喃喃地開口:「…上我,颯…上我。」
句子有些少見的是命令,但話裡的口氣卻是哀求。

 

「嗯…」朗爪撫著鄝函妖異邪魅的臉龐,低應了聲,手肘彎曲撐起了上半身,吻住朱唇同時將自己燙熱的慾望挺入鄝函等待已久的媚軟穴口。

 

好溫暖…鄝函低低哼了聲,纏吻,擺動起柔韌的腰臀讓欲望在體內抽送。
身為妖中之王的他每個動作都是勾誘人心魂的極致,就像酖毒美酒一般令人陶醉,卻危險非常。
他享受著每一次朗爪的進入,或者說,他享受著每一次朗爪進入時帶給他的溫度,令他沉迷,比起之前每一次的糾纏還要深刻、還要快樂。
鄝函渴求地纏吻著朗爪,媚穴在腰肢上下的動作之中,不斷含進、吞夾著碩熱,緊緻的翹臀顫抖,手來回撫摸著朗爪溫暖的胸膛與緊實腹部,只求灌進體內的溫暖在多一些,近乎混亂的喘息交織在兩人之間,早分不清哪一口氣的吸吐又是屬於誰。
他的呻吟聲是否與以前比起來少了分浪蕩,多了分溫存呢?連自己也分不清楚。

 

黛色長髮因著動作小幅甩動,鄝函被納進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恍惚地看著眼前喘息不斷的朗爪,腦中糊糊亂亂,只是不斷吻著、索求著,然後感覺著自己被扣住的腰身,以及那越來越深、越來越令人迷亂的抽送。

 

驀地,一個過去無論跟誰交媾都沒想過的問題,將空虛泛進已經許久連空虛都感覺不到的心靈,鄝函修長的指撫上朗爪的頰,他問:「颯,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愛我嗎…?」
可笑的是自己從來不屑於口頭上的承諾與愛語,早在許多年前被欺騙與拋棄的那瞬就再也不相信的東西,此刻竟從自己唇齒間發問,甚至還令自己期待、緊張。
回味失去已久的情緒,鄝函幾乎要再度感動落淚。

 

「嗯。」朗爪點頭,「我愛你。」

 

這傻瓜一定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問這問題吧…鄝函勾唇,漾進深眸裡的卻不是嘲諷,而是溫柔。
他貼吻著身下重新開啟他塵封感覺的男人,感覺著自己被緊緊擁抱的溫暖。
他下了決定。
鄝函把唇湊到朗爪耳邊,一邊挑逗的舔咬著,一邊喘息,他像是個拐孩子做壞事的惡人,邪裡邪氣地開口:「吶…我可以讓你做到…我的身體裡裡外外…全都是你的味道喔…」

 

「那樣…你的身體沒問題…?」朗爪有些喘地問。

 

又脹大了呢…那插在自己身體中的火熱。鄝函又笑,這次笑得倒是有些妖魅。
「當然沒問題…」他彎眸,自己可從沒注意過何謂限度,「你只管放心的佔有和奪取吧……」
豐潤的唇揚起誘惑的角度:「你搶走多少…那些就是你的…」
或許自己還真有點羞澀吧?鄝函有些好笑的自嘲,期待不用說出那直接的深情告白便能讓自己愛上的大傻瓜明白自己的心情?嘖嘖,會不會有些期望過高…

 

但他相信,以眼前這人的性情與生長的環境,絕對無法在自己這樣的撩撥下保持理智。
鄝函猜測的沒錯,聽完這隱含許可的露骨邀請,朗爪低吼著將跨坐身上的妖精壓到身下,碩熱不停的進犯佔有,咬吻住鄝函的唇。

 

鄝函笑了。
啊啊…好舒服…他弓起身放聲魅吟,不再刻意誘惑朗爪,聲音與動作卻比起之前的浪蕩淫靡來得更吸引人。
他任由朗爪在身上啃穩吮咬;事實上,他極為享受朗爪那渴望佔有他的溫存,比起他不需要的溫柔照顧,他無法不對狂熱的需索深深著迷。

不知何時,竟有激情的淚水滑下,他撫摸著朗爪的臉頰,勾唇:「想要的話…留怎樣的痕跡都行…佔有越多…屬於你的越多……」
然後迎合。
然後感覺身上在朗爪一生低應之後多出了無數紅紫交錯的印痕。
然後發現沒有自己的指示,朗爪架起了自己的腿。
鄝函彎眸。真是找對人了。

 

意識與情欲在朗爪狂暴的抽挺啃吮之間混雜,鄝函將手伸到兩人交合處撫摩搓弄朗爪的分身根部與囊袋。
彼此分泌的液體早將兩人下身弄得溼透,滴落身上的汗水有著朗爪的溫度,或許甚至還有朗爪的味道,他笑,從來不知道和自己愛上的對象做愛,能這樣淋漓盡致。

 

鄝函看著朗爪那雙蒼眸中閃爍的欲望、愛戀與索求,突然覺得就算這樣死了也值得。
他啟唇,說出了一句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認真說出口的話。
用他與生俱來就理解的語言──妖之語,妖物的語言。

 

朗爪低喘,燙熱抽刺撞擊著窄軟媚穴,囊袋拍擊擠壓著穴口,他問:「嗯…?你剛…說什麼…?」

 

「嘻…」他喘著,輕笑。
「不告訴你。」

 

 

 

 

 

 


才不告訴你呢,小傻瓜。

『Siacsaitienouve。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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